Tuesday, December 30, 2008
肉体不听灵魂的话
刚学会游泳亦如是。一有机会便想游泳。
和谈恋爱的情况有点相似。疯狂地沉迷。
原来绘画也一样。此时此刻,画画是最快乐的事。
听着,觉得要求简单,真正要实行,太多的束缚。
最大的困境,还在时间。
永远不够用的时间,令人焦虑。
每天都想作多一点,可惜年纪老大成为阻碍。
一到晚上10点,开始打呵欠,流鼻涕,眼睛张不开。
女儿每次笑着要我去睡了赶快去睡了。
可是还有很多事情未完成呀。
留待第二天再继续。女儿劝告。
她们都忘记今日事今日毕了。
你太累了。她们抗议我不去休息。
我的肉体不肯听灵魂的话,让我生气又无奈。
Wednesday, December 24, 2008
洋洋得意
不是不知道,老师很早就说过。但是,能够洋洋得意的时候也不多,偶一为之,没有关系吧?
尤其是参加沙沙然国际艺术创作营的时候,看见那些画家,非常自在,随兴,不是扮演,分明就是在做他们喜欢做的事,包括艺术创作,表演,和大家一起玩,而且是玩得很投入。
站在一边羡慕,双手抱胸只是微笑。
多么盼望自己也可以丢掉传统教育的包袱。
放开一切,尽情去游戏,去和大家笑闹。
边看边笑边觉得自己真有够虚伪。
后来放胆作画,不多想,不愿意再矫饰装扮,不要抄袭别人,不临摹,画自己的心里想要画的。
结果有了两幅油画出来,是处女作。
之前曾经在两个女儿画的时候,也拿起画笔乱画乱涂,反正画坏了,有她们努力修补。
这一回,完全是自己非常个人的创作。
当然要洋洋得意至少几天吧。
挂在创价学会文化中心联展,真开心,到处叫人来看,还用这两幅画电邮朋友祝贺圣诞快乐。
明知不是好,但对自己来说,却是创新之举。
最感谢的是,黄美刘建基刘金泰等人成立的傻傻然艺术协会的鼓励,如果不是他们蓄意、坚持邀请我参与这个创作营,就不会有我的油画作品了。
真得意,须尽欢,哈哈哈!
Tuesday, December 23, 2008
Saturday, December 20, 2008
艺术的花开在沙沙然
艺术的花开在沙沙然 朵拉
听过一颗被埋葬了三千年的莲花种籽,挖掘出来以后,居然绽放出莲花来的真实故事,心里充满了柔软的感动。
沉睡三千年,一旦苏醒以后,被人误以为已经死亡的种籽,在重新种下去以后,竟开出美丽的鲜花,这是多么令人向往的惊喜。让我们对很多觉得不可能发生的事,都变得可能了。
喜爱花草树木,喜欢住在树林里,生活要求非常简单的梭罗说:“我对种籽怀有大信心,若是让我相信你有一粒种籽,我就期待奇迹的展现。”
种籽可以带来奇迹。
雪兰莪州有一个小渔村,许多人没有听过,龙田诗说自己是巴生的孩子,时常从巴生到瓜拉雪兰莪去写生画画,但是,一直没有留意,路过的时候,其中一个只有二千五百个华人的小渔村,叫沙沙然。
2008年12月12日至23日,沙沙然突然热闹起来,来自9个国家的30多位画家,其中有坐了30多个小时飞机航程的意大利画家两个,新加坡画家从南方自己开车一路寻觅沙沙然,还有泰国、印尼、菲律宾、越南、中国、台湾等国际知名画家,群聚沙沙然。
在这里,由傻傻然艺术协会发起,大马国家文物部、 南洋商报、中国报等协办,一共10天,包括年轻画家和学院学生等义工,超过百人在沙沙兰燃起艺术创作之火,正如此次创作营主席画家黄美说的:“让艺术下乡。”
是的,艺术走向乡下,艺术家走进乡下,和村民一起生活,让村民亲眼目睹,亲自参与艺术创作,他们会更了解,什么是艺术,什么是艺术创作。
村民们兴奋而骄傲。一个无名的小渔村,2008年12月12日以后,它将会在国际艺术圈里扬名立万。
这一个艺术创作营,等于埋下一颗种籽,大家都充满了期待和憧憬,艺术的花未来将在沙沙然盛开绽放。
Tuesday, December 16, 2008
更大的惊喜
14日早上到食堂吃饭,煮饭的安娣说,看村民捐什么东西,就煮什么菜,看村民拿来什么水果,就吃什么水果,还有,早上有早上的NASI LEMAK ,吃完了,下午又有不同的,另外的人做的另一口味的NASI LEMAK。
还有黎何笑老师、当地报纸的代理吕先生、中华小学的校长老师们、吕杜情等等,另外有学院学生及年轻画家们,自愿当义工,到来帮忙,或当画家助理、协调等等,其他的热心人士都是无名英雄。他们不在意名字是否见报,唯一希望,让沙沙然成为艺术村。
实在无法想象,一个渔村,只有大概3千个华人的小村,将来成为艺术村?一切不可预知,不过,今天当你路过沙沙然,请把车的速度放慢,仔细地看,就在街道的两旁,有至少三个装置艺术放在路边,色彩缤纷,也许你没听说过国际艺术创作营,但是,你肯定会吃惊,怎么在这种看起来落后的小甘榜,会有一个又一个奇特的装置艺术出现呢?
这个创作营不只要让今天的你惊奇,他还期待未来有更大的惊喜。
Monday, December 15, 2008
两个大功臣--刘建基和刘金泰
他们不是谁。只是两个普通人。非常平凡的小人物,但是,自认对艺术创作毫无认识的他们,却是2008年大马傻傻然艺术协会主办的沙沙然国际艺术创作营的主要推动人。
刘建基,原为沙沙然人,是沙沙然中华小学的建委会主席,中华小学筹募建校基金,他出的力最多。虽然他今天已经搬离家乡沙沙然,对家乡却仍有一份深厚的感情,为了这一次的艺术营,他时时回到家乡,筹划开会,出钱出力,找钱找力。在艺术营开始的前一个星期,中了骨痛热症,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,一出院,马上又到沙沙然,开幕的早上见到他,身体衰弱,精神振奋。
刘金泰,自称识字不多,不懂艺术。但是,为了这个活动,自掏腰包,到越南,印尼,去参与,去考察,“看看人家是怎么办的?”他说。
因为想要为活动找多一点经费,他一两个星期都没有开店,没到店里做工。凡是他认识的人,都游说他们出钱来办好这一场活动。
他说,去筹钱的时候,大多村民不知道什么叫艺术创作营,反应不热烈,不过,12月13日晚上点火仪式前,村民们看见画家开始绘画创作和装置艺术活动,等到点火仪式时,各国画家们的亲切和投入,让到来参与的村民们非常感动,“之前答应只出一百元的村民,掏出五百元来,自动乐捐。”
开幕典礼时,邀请邓文村副部长开幕,代表邱思祥上议员上台,先在画布上开笔,接着由各国画家一起作画,画好以后,刘金泰的朋友马上要求购买,结果以一万元底价拍卖,最后以一万二千八百元成交。“那个朋友,之前找他筹款,他也说不知道是什么活动,没听过,”刘金泰因此请他出席开幕宴会,当晚的气氛让朋友感动得自动拿出一万二千八百元来,把那幅全体画家一起挥毫的画带回家。
听陈宝文说,宴会过后,那个朋友还舍不得回家,继续和画家们喝酒聊天。
艺术的影响力很大,究竟有多大呢?今天,或者是单只这10天,还看不出来,往后,让我们看一看,沙沙然这个小地方,是不是会有不同呢?
至于刘建基和刘金泰,他们两个,做工在前面,拍照在后面,最好不要上台,不得已上台,站后面,站旁边。在这个社会上,不知道哪里还有?不多话,不抢功,谦虚实在,我想认识,这样的朋友,是我的最爱。
大马未来艺术家的产地--沙沙然
协会的主要人物当然就是沙沙然唯一一个画家,叫黄美。留学法国的黄美,人看起来就是傻傻的。但他艺术作品的内涵却引发人深思。谁看到他的作品,尤其是前两个月前的大型人物画,都要吸一口气,啊!
喜欢创新的黄美,永远不停步,当你看到他的作品,一口气还没啊完,他又继续构思他的新作了。每一次都给观者带来不同的惊喜。
画家本来就是一个创作者,创作就应该讲求创意。
黄美一句话:把艺术带到乡下,结果有了今天的将近40个来自泰国、印尼、越南、菲律宾、意大利、台湾、新加坡,中国和大马的画家,到沙沙然聚集10天,为当地居民,也为大马人民,带来艺术的震撼。
12月14日晚上的开幕宴会上,印尼画家上台说,因为艺术,我们来到大马的小镇沙沙然,沙沙然,从前不让人知的小渔村,在今天晚上以后,将成为国际艺坛响当当的地名。
叶又丹因此对沙沙然的两个艺术创作营的功臣刘建基和刘金泰说,你们赚到了。
虽然为了这个活动,大家付出了很多,但是,收回的更多。因为不只是这10天,10天过后,受到启发的孩子们,都对艺术开始有了新的感受,新的认识。
未来,也许大马出产艺术家最多的地方,就叫做沙沙然。
Saturday, December 13, 2008
抽象的空间
如何在露与不露之间取得平衡点?
许多画家都坚持,绘画必需在似与不似间,让人感受到美和和谐,也感受到画家到底要说些什么,表达什么。
香港文学主编陶然说抽象画有抽象的好,因为想象空间大。有时候我怀疑画抽象的画家,是在担心自己被人一眼看穿,于是制造大空间,让观者在巨大的想象空间中游走。
更多时候,画家画的是自己的话,观者看到的,却是观者自己的心事。
一如看电影,观众看到的是别人的故事,不过,流的却是自己的泪。
这也算是“共鸣”了。
“共鸣”是今年沙沙然国际艺术创作营的主题。
决定尝试以抽象呈现自己的心路,成与败并不重要,重要是跨出新的一步。
在有限的时间里,无限自由地发挥。
生命中的每一步都无比珍贵,提醒自己要好好地走。
Tuesday, December 9, 2008
冷衣经验
5日要出门,在酒店外等叫的士,站在路边,不过一分钟,告诉帮忙叫车的服务员,等下再叫吧,我们要上楼加衣。其实身上结结实实已经有三件衣,两件裤,两条袜子和毛围巾,手套,帽子等。
原来冬天的冷,不是来自热带的我们可以想象的。记得前几年在加拿大环绕洛机山时,也下雪的,湖面可以行走,连树枝都结了冰,却没有这样的寒意。上海的朋友说,因为没有风。
再探听,气温是零下2度。
上海会议数日,带的衣服都是鱼简和菲尔的,她们有生活在冬天的经验。
这回要不是两个女儿,也许冻病了。
初始也没刻意要穿女儿们的衣服,要出国前,找不到衣服,搬家搬到乱七八糟,有的衣在槟城菲尔家,有的在未装修好的新房子锁着,有的在吉隆坡,结果从槟城飞下吉隆坡时,交待鱼简,上网查上海温度,并为妈妈准备衣服。
希望朋友不要误会穿女儿的衣服是在捉住青春的尾巴,应该也不会,鱼简的衣服都很欧洲色彩,就是穿上了,大家都看不到的低调色。有点老人味的。
上海行,除了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微型小说自选集,还有见到新朋旧友,另外,学会穿冷衣,以后再遇冬日,也不会毫无头绪。
生活需要学习,确实没错,穿衣是小小的事,但生活中不可以没有穿衣呀!
Monday, December 1, 2008
神仙日子
回家的感觉真好,还没有真正享受一番,又要出门。
这回到上海,过后要圣诞节才回到槟城。
圣诞节后,要好好的享受做槟城人的悠闲。慢悠悠地,什么也不做,就是读书和画画。
我所盼望的神仙日子呀。
想起有个朋友问我:什么?你们家不看电视的?怎么过日子?
每个人的神仙日子都不 一样。
是,因为如此,人生才叫多姿多彩。
Friday, November 28, 2008
回家
“在外流浪20年”这句话,听起来真悲情,但是,单独在外的辛苦,只有自己知道。
那天罗里到了新居,三个弟弟已经在等着帮忙搬东西。之前在实兆远,请了四个外籍工人帮忙,回到槟城,原本叫弟弟也叫两个外劳,但是,两个堂弟却自告奋勇,一定要来帮忙。
非常温馨、感动,眼泪挂在眼眶。
心里只有一句话:回家的感觉真好。
Wednesday, November 26, 2008
时间让我们知道
时间让我们知道,我们的眼光是高是低。
知道以后,开心或者懊恼,都要自己负责。
菲尔和鱼简看着我们带走的东西,摇头说,让别人看起来,一定觉得非常可笑,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呀!
Monday, November 17, 2008
有什么不能丢呢?
心平气和地,慢慢地丢东西。
下一回移居,应该是永恒的走了。
这样想,之前已经收在箱子里的物品,要是有时间,应该都重新调整,有很多都是可以丢弃的。
再深思,有什么不能丢呢?
Thursday, November 13, 2008
边走边丢
从前日日看书写稿绘画,原来是神仙日子,偶尔还口出怨言。另外一个难以接受的悲伤事实是,已经衰老到只做一个小时就要休息一个小时的程度。
工作速度奇慢,以为一天可以收拾一个房间,5个房间花5天,然后客厅和饭厅就2天,厨房一天,楼上客厅又一天,10天后肯定可以叫罗里来搬家了。料不到,才一个抽屉,花了半天,气起来跑来上网,遇到印尼老友阿理,问她怎么办?有的东西,好象应该收藏,又好象应该丢弃。她给了一个好的建议,全部打包带着走。
真是太容易了。
可惜这回是5个房间的大屋子,搬到4个小房间的小屋子。
看来还是学习丢掉吧。听说边走边丢的减法人生,步伐比较轻松。
试试看,也许会有另一个惊喜。
Monday, October 27, 2008
原 来……我有眼不识泰山
是的,虽然从前不识何教授,不过,和他同台后,听他的演讲,和他沟通,发现何教授学问高,人却谦和,非常友善亲切。
原来他是福建漳州人。很喜欢兴化米粉,每一餐都想念,在50年前曾经经过兴化,吃过一碗炒米粉,念念不忘至今。
何教授要到槟城来,等着欢迎他。
幸好两个女儿
她说做过好多间主人家,没有一间有那么多书的。
听的时候只有苦笑,因为曾经搬家7次,完全明白扛书的辛苦。
爱书人甘心为书吃苦,这边才为搬家烦恼书多,上个星期到福建演讲,却又多了三箱书回来。
爱书如命,时间越来越少,无法看完所有的书,但一旦拿起喜欢的书来,就放不下。
三天的印度人节日假期,老大菲尔从北马来,葛茹也跟着来帮忙,老二鱼简随我们的车自吉隆坡回来,为的是整理各人的东西,却也是少有的相聚时光。
汉平和太太,听说我们都回来,当晚就请我们吃一顿丰富的海鲜晚餐。
整理房子,有个发现,原来我们这么多年来,一直和垃圾一起住。
如果这回不是两个女儿回来协助,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。
有女儿,真幸福。
Sunday, October 12, 2008
搬家丢不掉的物品
每个人都有他们的自家经验。说出来几乎都是痛苦。
有人说搬一次家就怕了,从此不敢搬。
是的,我非常同意。
到目前为止,我们一共搬了7次家,其中还从槟城搬到霹雳州,这回又从霹雳州迁到槟城。路途遥远不说,那些拉拉杂杂的物件才是叫我头痛的主要因素。
很多时候,搬家带走的东西,不是什么贵重物品,而是丢不掉的感情。
Saturday, September 27, 2008
傻傻然艺术协会--沙沙然未来的大马艺术村
漂亮的鲜花,美丽的友情。非常感动。
认识傻傻然艺术协会的朋友不过才几个月,钦佩和感动于他们对艺术的执著,他们都说自己没有艺术细胞,不懂艺术创作,然而他们都有一颗推动艺术的心,为了提升村民的艺术水平和人文修养,大家合力设立沙沙然艺术协会,接着,将于12月12日至23日主办为期12天的国际艺术创作营。
一群不懂艺术的朋友,却愿意为艺术而付出,他们说,希望打造沙沙然这个小小的渔村成为艺术村。
全体艺术协会的理事们分头努力去筹款,找赞助人,寻赞助商,只是为了一个理想,“让沙沙然成为艺术村”。他们是令人感动的,仅仅因为沙沙然有一个国际名画家黄美。他们是黄美的乡亲,好友,听到黄美的建议,“把艺术带到乡下,让所有村民都参与艺术创作,盼望未来沙沙然成为大马首个艺术村”。
大家都愿意帮忙黄美完成他“让艺术下乡”的美丽幻想,大家都盼愿自己的家乡成为艺术之乡,于是,“大家一起来做吧。”就这样,沙沙然艺术协会开始筹备起来。
2008年12月12日首届国际艺术营一共邀请9个国家,大约40名艺术家前来一起创作,主题是《共鸣》,艺术创作包括各种媒介的绘画、装置艺术、雕塑、行动艺术等等。在艺术创作营期间,也主办摄影比赛、图画比赛、文化表演等等。
明知难行,仍然向前直走,不怕难不怕苦,听起来好象在唱歌,事实上他们尽力尽心去做,并不是为了个人,为的是家乡,是民众。
这个时代,遇到这样的人,小黑说这个艺术协会应该称为“傻傻然艺术协会”。
他们大笑,正式取名“傻傻然艺术协会”。
小说吃21《等待早上八点》
等待早上八点 朵拉
凡是“正常的”酒鬼,都不会亲口承认自己是“好”酒的。
这其实是一种逃避现实,似乎只要不承认,便不是了。
不论何事,凡上瘾便成癖,癖的另一个说法,应该是病。
不论是上瘾或癖或病,都不能阻止酒鬼不喝酒。一如你告诉酒鬼喝酒的各种坏处,他完全听见,但进不了耳朵,像风吹过。
又有一些人,每天晚上开始痴痴期待,盼望隔天早上八点的到来。
因为健康不够良好,又爱上咖啡多年。医生说一天一杯还是可以的,于是,怕死的人不敢不听话,却无法完全戒掉,只好带着无限企盼,每天早上八点成为一天里最好的甜蜜时光。
渴盼的结果,那一杯咖啡变得无比可口无限美味。入口的速度非常缓慢,尽量拖延,一小口一小口地啜,不是饮或喝。
味道经过细心地品尝,仿佛益发香醇美好。
有时候想,如果对所有的事物都肯用心,都愿意等待,那么生命中的一切都滋味无穷,不仅只是咖啡吧。
Monday, September 22, 2008
一切如此简单
收到朋友转来的电邮,告诉我“别把一切搞得太复杂,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困难的。”
一家商店时常灯火通明,有个每晚经过的人,忍不住走进去问:“你们店里究竟用什么牌子的灯管?如此耐用。”
商店主人说:“我们的灯管也是时常坏掉,只不过,一坏掉,马上就更换,如此而已。”
原来保持明亮是这样简单,时常更换就可以了。
你的心情明亮吗?更换一下好不好?
一只住在田边的青蛙对住在马路边的青蛙说:“你这里太危险了,搬过来我这儿住吧。”
路边的青蛙拒绝了:“我已经习惯住在这里,懒得搬迁。”
几天后,田边的青蛙去探望路边的青蛙,发现它已经被车撞死了。
掌握命运的方法不是太难,不要懒惰就可以了。
你是否很懒惰?那么就会让命运掌握了去。
一支掏金队伍在沙漠中行走,大家都步伐沉重,非常痛苦,只有一个人,轻松愉快乐走着,别人不甘心地问:“你为何看起来如此写意?”
他微笑说:“因为我带的东西最少。”
行走的时候,别带太多东西。
在人生路上行走,也应当如是。
快乐真的很简单,拥有的东西少一点就办得到了。
你快乐吗?如果不,再重看一次好了。
Saturday, September 20, 2008
股神的话
这一条路走来,我们是否曾经珍惜过在路上遇到的每一样东西呢?包括每一个人。
所谓的最好,到底以什么为标准?
在时光中流荡着最大的变数。
因而此刻的最好,是不是以后的最好永远无法肯定。
记得《拾穗》的故事吗?
到稻田中去寻觅最大串的稻穗,一路行去,看见一串感觉上是最大的,拾了起来,往前走,再看到一串更大的,于是毫不犹豫地丢弃手中原有的,换一串。继续前行,又遇到更大的一串,手上的变得没有份量,随意轻轻就丢在地上,换更大的一串。再走,再换,再走……
离开稻田时,发现手上最后拿的那一串,并非最大的,刚才丢过好几串,都比手上这一串更大,惋惜感叹,而且开始生出怨恼。
到底哪一串才是最大的呢?
最大才是最重要吗?
最应当珍惜宝爱的,其实是手上的这一串。
生命中一直在盼望更好的,寻找更灿烂耀眼的,忽略了现在拥有的,一切。
别忘记体会,用心去体会,尤其是认真体会你掌握在手上的,不要对未曾到手的东西,生发过多的美丽幻想。要不然,最终的失望,也是你一手造成的。
小说吃20《蕃薯粥》
蕃 薯 粥 朵 拉
如 果 要 选 一 种 食 品,全 家 人 都 喜 欢 的,应 该 就 是 蕃 薯 粥 了。
平 日 煮 饭,量 极 少, 一 人 几 个 汤 匙 就 够 了, 但 煮 蕃 薯 粥 要 多 放 一 把 米。
后 来 才 知,不 只 是 我 们 一 家 人 喜 欢 而 已。
一 次 在 酒 店 吃 自 助 早 餐, 听 到 一 个 朋 友 说:“ 虽 然 有 那 么 多 选 择, 但 我 仍 然 要 我 的 蕃 薯 粥。”
不 禁 要 多 看 他 一 眼。
心 无 他 念、专 心 一 意、 坚 持 到 底 的 爱 情, 总 要 令 人 感 动 的。
蕃 薯 在 从 前 算 是 贱 食 品。 穷 人 才 吃 的, 不 过, 时 代 改 变 一 切, 今 天 你 要 是 还 觉 得 蕃 薯 很 便 宜, 那 就 是 一 个 误 会。
一 回 我 在 台 湾, 是 出 版 商 请 客, 非 常 客 气 地 说:“ 你 来 开 会, 这 几 天 吃 的 都 是 精 致 食 物, 今 天 请 你 平 常 的 蕃 薯 粥。”
后 来 才 知 道, 他 说 的 确 实 是 客 气 话。 那 一 餐, 吃 了 台 币 两 千 多 元。 即 是 马 币 两 百 多 零 吉。
原 来 廉 价 的 食 物 上 了 大 酒 店 的 餐 桌,也 能 够 摇 身 一 变, 成 为 昂 贵 的 东 西。
明 白 了 一 个 事 实, 便 宜 的 食 物 不 可 以 在 酒 店 吃 的。
小说吃19《吃饭的高手》
吃 饭 的 高 手 朵 拉
对 那 些 每 一 餐 非 吃 饭 的 朋 友, 我 们 笑 称 饭 桶。
和 几 个 朋 友 聊 天 时, 提 到 吃 饭 这 回 事, 原 来 当 天 相 聚 一 块 的,凑 巧 得 很, 全 都 有 资 格 上“ 饭 桶” 排 行 榜 的 名 单。
被 鲁 迅 毫 不 避 嫌 地 选 为 中 国 最 优 秀 的 散 文 作 家 周 作 人 说:“ 根 本 是 一 样 的 都 是 谷 食, 米 和 麦 实 在 是 所 差 无 几,不 过 是 在 制 法 上 的 差 异,一 个 是 一 整 粒 的 煮, 一 个 是 磨 了 粉 再 来 蒸 烤。” 他 认 为 饭 和 面 包,只 是 制 作 方 法 影 响 吃 法 的 不 同, 一 是 用 刀 叉, 一 是 用 筷 子。
可 是 喜 欢 吃 饭 的 人, 却 不 愿 意 认 同 这 么 简 单 的 分 析 法。 况 且 今 天 的 人,无 论 吃 饭 或 面 包,筷 子 早 就 已 经 束 之 高 阁, 不 用 多 时。 大 部 分人 吃 面 包 不 用 筷 子, 也 不 用 刀 叉, 追 求 速 度, 都 用 手, 吃 饭 则 改 以 匙 叉 较 方 便。
“ 饭 和 面 包, 怎 么 会 一 样 呢? 真 是 不 同 的。” 李 顿 一 顿, 又 说。“ 不 知 如 何 说, 但 你 吃 过, 就 知 道。”
那 是。 味 道 这 感 觉,用 语 言 或 文 字 来 形 容 或 解 释, 仿 佛 在 考 验 人 的 文 句 组 织 能 力,有 时 候 难 度 确 实 高 了 些。自 己 亲 口 尝 一 尝, 个 中 究 竟 是 什 么 滋 味, 一 清 二 楚 分 辨 分 明。
“ 起 码 一 天 要 有 一 餐 饭 嘛。” 颜 的口 气 是 自 我 降 低 要 求 的 无 限 委 屈。“ 什 么 面 包、 比 萨、 热 狗、 意 大 利 粉 都 不 比 米 饭 实 实 在 在 呀。”
曾 经 到 英 国 去 参 加 孩 子 的 毕 业 典 礼, 顺 便 在 那 儿 旅 游 两 个 星 期 的 她,有 肚 子 整 日 不 进 一 粒 米 的 深 刻 体 会。“ 没 有 饭, 无 论 吃 了 多 少 东 西, 老 是 觉 得 吃 不 饱 的 样 子。”
中 国 人 对 米 饭 有 情 意 结。 郑 板 桥 以 难 得 糊 涂 出 名, 但 讲 到 米 饭, 他 却 神 清 而 情 深 地 歌 颂:“ 天 寒 冰 冻 时, 穷 亲 戚 朋 友 到 门, 先 泡 一 大 碗 炒 米 送 手 中, 佐 以 酱 姜 一 碟, 最 是 暖 老 温 贫 之 具。 暇 日 咽 碎 米 饭, 煮 糊 涂 粥, 双 手 捧 碗, 缩 颈 而 啜 之 !霜 晨 雪 早, 得 此 周 身 俱 暖。 嗟 乎! 嗟 乎! 吾 其 长 为 农 夫 以 没 世 乎!”
米 饭 是 主 角, 作 为 配 角 的 菜, 并 不 重 要。认 为 面 包 和 饭 基 本 上 是 差 不 多 一 样 的 周 作 人 在《 三 顿 饭》 一 文 里 提 到 他 们“ 乡 下 ( 他 们 是 绍 兴 人) 每 天 必 吃 三 顿 饭,每 顿 饭 必 现煮,对 饭 真 是 热 心。” 而 且 “这 三 顿 只 重 在 饭 而 已, 至 于 下 饭 那 并 不 着 重”。 重 饭 不 重 菜, 才 是 真 正 的 爱 吃 饭 吧。
现 代 主 妇 推 崇 吃 面 包, 不 一 定 是 真 的 爱 上 洋 食 物,多 是 为 了 方 便 和 节 省 时 间, 要 是 遇 到 三 顿 都 要 吃 饭,又 都 要 现 煮 的 长 辈 住 在 一 起, 头 会 痛 呢。
我 却 是 一 个 被 味 觉 控 制 胃 口 的 人。
任 何 餐 点 时 间, 让 我 闻 到 面 包 香 味, 我 就 会 想 吃 面 包, 嗅 到 米 饭 的 香 气, 又 垂 涎 米 饭 的 可 口。说 好 听 是 随 和, 难 听 则 是 没 有 原 则。
后 来 仔 细 思 考 一 下,爱 的 其 实 是 那 种 热 热 的 味 道。 冷 冷 的 饭、 冷 冷 的 菜, 像 走 味 的 香 水, 嗅 起 来 怪 怪 的。 许 多 东 西 都 是 热 的 比 较 令 人 难 忘, 像 热 情 的 朋 友 总 是 常 记 在 心 头 上 的 名 字。
更 重 要 的 还 是 要 有 时 间 好 好 的 吃。
华 人 见 华 人, 首 一 句 问 候 是“ 吃 过 饭 了 吗?” 倘 若 每 一 餐 都 可 以 缓 缓 地 细 咀 慢 嚼, 用 心 品 味, 那 才 可 以 说 是 吃 过 饭 了。
学 者 作 家 们 最 喜 欢 的 学 者 作 家 钱 钟 书 讲 到 吃 饭,一 贯 是 嘲 叽 式 地, 他 说:“ 吃 饭 有 时 很 像 结 婚, 名 义 上 最 主 要 的 东 西, 其 实 往 往 是 附 属 品, 吃 讲 究 的 饭 事 实 上 只 是 吃 菜。”
台 湾 诗 人 周 梦 蝶,听 说 他 吃 饭 速 度 极 慢, 有 时 吃 一 餐 饭 要 花 两 个 多 小 时。 有 一 次 作 家 林 清 玄 看 见 了, 忍 不 住 问:“ 你 吃 饭 为 什 么 那 么 慢?” 周 梦 蝶 说:“ 如 果 我 不 这 样 吃, 怎 么 知 道 这 一 粒 米 与 下 一 粒 米 的 滋 味 有 什 么 不 同?”
天 呀!如 此 死 心 眼 的 周 梦 蝶, 吃 饭 对 他 而 言, 就 是 专 心 一 志 地 吃 米 饭, 那 和 钱 钟 书 的 说 法 不 是 正 好 相 悖 了 吗?
我 终 于 明 白 为 什 么 餐 餐 非 吃 饭 不 可 的 人 会 被 叫 饭 桶 了, 只 是 为 了 充 饥 吃 饱, 并 不 是 真 正 懂 得 吃 饭。
除 了 写 禅 诗 外,周 梦 蝶 还 是 吃 饭 的 个 中 高 手。
外 国 人 不 吃 饭, 却 有 一 篇 关 于 请 客 的 妙 文 章。
“ 我 们 吃 了 人 家 的 饭 应 该 有 多 少 天 不 在 背 后 说 主 人 的 坏 话, 时 间 的 长 短 按 照 饭 菜 的 质 量 而 定, 所 以 做 人 应 当 多 多 请 客 吃 饭, 并 且 吃 好 饭, 以 增 进 朋 友 间 的 感 情, 减 少 仇 敌 的 毁 谤。”
这 位 外 国 人, 又 是 另 一 种 吃 饭 的 高 手。
要 是 时 常 有 人 在 你 背 后 嚼 舌 根 子, 说 你 的 长 短 的 话, 劝 告 你 要 考 虑 一 下, 以 后 有 机 会 和 朋 友 一 起 吃 饭, 不 妨 多 叫 几 道 名 贵 罕 有 的 山 珍 海 味, 再 加 精 致 可 口 的 点 心 甜 品, 然 后, 待 大 家 吃 饱, 你, 记 得 去 付 钱 呀。